離開菲律賓才知道的事情

去年底，我們公司從菲律賓撤了出來，原本在馬卡蒂華泰樓上上班。那會兒每天穿襯衫、出入寫字樓、電梯裡遇到的都是白領。雖然打的也是灰工，但起碼陽光能照到我們身上。那時候誰不是一邊抱怨菲律賓，一邊吃著jollibee發朋友圈說“這破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了”。

結果人一離開，才知道真正的苦是什麼。

我們第一站去了曼穀。剛開始感覺一切都新鮮，公司也在重組，但沒多久就出事了，旁邊小組的被查，一夜之間人心惶惶。我們連夜撤去柬埔寨波貝，想著偏一點能避風頭。

結果波貝剛安頓下來，又開始風聲緊了，聽說是泰方繼續給壓力，直接影響到邊境口岸。我們只好再次轉場去西港園區。那地方也別指望自由了，每天出入都要打卡報備，哪怕不是鐵籠子，也感覺像關在籠子裡。

關鍵是——真的太落後了。基礎設施比菲律賓差得遠，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，環境髒亂差。聽說公司年底還要再搬一次，這次是斯裡蘭卡。

我突然開始懷念在菲律賓上班的日子了。那時候雖然說不上合法，但至少是“明面上的非法”，起碼不會一天天像現在這樣提心弔膽、東躲西藏。現在這種狀態，說好聽是異國闖蕩，說難聽的就是“灰色流浪”。

如果有機會，我真希望還能回菲律賓，哪怕是幹同樣的活。因為走了那麼多國家才發現：合法不合法、監管強不強、自由不自由，真的不是一句話能形容的，那是生活質感的巨大落差。